【美瓷】共舞
美瓷文，ooc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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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他没有向瓷说过，比起那些激烈的代表着相爱的运动，他其实更喜欢在外人看来更为简单，也更为纯粹的接触。
他可以一只手搭上瓷如玉般的指尖十指相扣，而另一只手就捧住他的后脑，像捧着一个艺术品般，抵额，让他的视线只停留在彼此中间。
那时，美就可以好好看着瓷那双撒着碎金一样的眼睛，确认自己就嵌在其中。
这常常会让他产生他们此时在共舞的错觉，如同儿时在那英伦风格的地狱里，日夜苦练那些，被冠以优雅名称的舞步的时候一般。
“牵着那位可爱娇小的女士的手，一二，迈步。”优雅的音乐声里，舞蹈老师的声音分外刺耳，美即使双脚早已被磨红，却也不能被允许停下。
如同地狱。
因此，美才如此厌恶这些繁琐复杂的东西，那些无比美好的人类礼仪，对他来讲不过是痛苦的代名词。
这样的想法，让他一旦脱离了掌控，就变得在外人看来如此玩世不恭，毫无礼数，甚至到了粗鲁的地步。
他并非不懂礼数，而是他憎恨那段岁月，憎恨那些华而不实，让他受尽折磨的东西。
但是，现在他却想翩翩起舞了。
趁着此时夜色正浓，带着手中这个漂亮到过分的家伙，来上一曲他深恶痛绝的华尔兹，在不是你前进就是我后退的舞步中不时来一个旋转，然后又回归起点。
整个楼层就只有他们两人，明亮到扎眼的灯光可以让他们和他们的影子作伴，旋转着，跳着，跟着“踏踏”的脚步声，直到一曲终了，再向他询问。
他的舞步，是否足够让人动心?足够优雅，像是都有人期待的那样。
然而现在他怀中的这个人，却是万分不可能会像他想象中那样去和他共舞一曲的，更加不可能去跳那什么该死的女步。
“所以你深更半夜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?”甚至连说出来的话都那么没有情趣，冷冰冰的，刹人风景。
“那倒不如现在就放我回去。”明明长着如此美丽柔软的脸蛋，说出来的话却是无一不带着利刺的。
瓷皱着眉，没有能挣开美握得太紧的手，不过这个姿势却是难得地让他想要离开的。
简直……就像要跳起交际舞一般。
他讨厌那种西方的舞步，就像讨厌那段被迫学会跳这种舞步的过往一般。
“你应该学学我们的礼仪，再来和我们说话。”
那时他屈辱地倒在地上，脸上满是颓色，下巴被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轻蔑地抬起，如同商品一样被打量着。
“若是由你这张脸，穿着华美的衣物，跳着舞向我们说话，大家可能还会听进去一两句吧。”英好似嘲讽一般地说着，直直地望进瓷带着愤怒和不甘的眼睛，却是笑了。
“世界变化了，瓷。你也该学学新的礼仪，也必须学会。”
英给瓷安排了舞蹈老师，那是一个断了腿的可悲女人。
她带着一口夸张的音色，吐出来每一句话都像是在高高在上地命令一般。即使她每句话都带着敬语，也难以削减她尖锐的嗓音。
“请把手放得再柔软一点，瓷先生。”一支棍子在瓷正艰难地维持着单脚舒展的姿态的时候，狠狠地打到了他的腰上。
“轰——”引起了机乎是必然的倒下。
“站起来。”她说。
于是瓷又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继续。
这似乎已是每天必然发生的事，或手，或脚，或身上，瓷也因此渐渐体无完肤。
但他几乎从不抱怨，因为他知道，自己现今已经没有那个资格。
瓷偶尔会在练舞的时候听见一些脚步声，不过每每他开始分神，向外望去，那重重的责鞑就会降临。
这也让瓷一次也没看清外面的人是谁，只在一次离开的时候，看见窗台上的几根金发。
世界上金发的人多了去了，他无法判断出来这人到底是谁，只在脑海中掠过一轮熟悉的脸庞，发现并没有那么一个可能出现在此的人后，就做了罢。
无论是谁，他此刻也并没有资格抱怨，不是吗？
“想象自己如同一台精准的机器，一二，迈步。”
学着不适宜的舞步，逐渐变成别人要求要变成的模样，忍受着骨子里不太愿意和人亲近的天性，跳着几乎是脸对脸的舞蹈。
他终于是在不久之后，变得善于跳这种他原本一窍不通的舞步来，跳得比别人要更好，更加耀眼。
于是争得一丝言语的权利。把自己从噩梦般的处境中，浅浅地，向外拉。
这一切的过往对于瓷来说，实在称不上美好。此时却被美在这个深夜，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大厅，被他紧握的手，激得突然想起了。
让他又想起来那些动作，想起那些脚步，那些晃眼的，如同此时一般的灯光。只不过那时是在觥筹交错的人群中，而现今，只有他和眼前这一个人。
兴许是肌肉记忆，或者是缅怀过往，瓷此时竟然也想去迈步，去跳起一支舞来了。
他看着美的眼睛，忽的感觉到他也沉浸在某种过往中，连视线都掺杂了太多岁月。
“那不如就和他舞上一曲吧。”瓷想着。“在此时，此刻。”
各怀心思的对视中，太多的言语反而成了累赘，越是找一个理由与意义，越是容易脱离正轨。
是美先拉着瓷开始舞蹈起来的，他向来擅长做这样不去进行任何通知，就突兀开始进行的事。
两只纤长的手相扣着，迈着步伐，寂静着，在空旷的大厅中旋转。
没有音乐，只有深入骨髓的记忆，让两人的舞步都是如此完美优雅。
瓷在中场的时候交换了步伐。
一，二……成了男步。
他们互相看着彼此，却没有任何言语。仿佛和他们共舞的已经不是人，而是彼此过往的曾经。
在这个奇异的时刻跳起来的舞蹈，本身就像幻想一样诡异万分。
有多少的概率可以在此时翩翩起舞?可能不到万分之一。
但却也真实地存在。
直到一曲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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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
一开始的时候瓷没反应过来，所以跳的是女步，后面反应过来后，自然而然就切成了男步。
美一开始跳的是男步，但是后面随着瓷步调的转换，后面跳的是女步。
所以他们两个都各自被对方领着转了一圈。(小声逼逼)
事后
瓷:“半夜跳舞，你是有什么毛病！?”转头就走。
美:“你不是也跳了吗?你以为我愿意?”嘴上骂骂咧咧地离开。
然后走到一半，发现忘记谈正事的两人又连忙赶回来，紧接着展开了一轮以下交谈。
瓷:“我把事实说出来，你敢答应吗?”
美:“你这是污蔑！你这是诽谤！我敢卡你脖子，你敢答应吗?”
瓷:“我不敢，但你敢现在马上卡吗？给你两秒钟，马上卡，赶紧的！快快快！”
美:“……我不敢，但你敢答应吗？”
瓷:“都说了我不敢！但我敢同归于尽，你信不信?”
美:“我不信你能同归于尽！但我信你诽谤！我现在说你诽谤，你敢答应吗？”
…………
……(无穷无尽的扯皮)……
奶茶:其实你们跳完都神精气爽的，所以才能又扯皮这么久是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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